第184章 結局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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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 結局2
為什麽會這樣？
有一時，我感覺自己在做夢，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。
直到千刃連喊了我的名字三遍。
“小草！小草！小草！”
我回過神來，那個才從北邊深山裏下來投奔我不久的少年，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，被人殺害了……
若不是飛鷹死死固住我的身體，我應該當場就癱軟下去了！
姜寓和知天命曾經都未被這骯臟的世俗，沾染過一丁點兒塵灰，可短短兩個月時間，這兩名因為我而自願入世的化身，就以這不堪的死亡方式離開。
我不願接受，淚水如柱般噴湧出來。
“怎麽會……我對不起你們……我對不起他……”
姜寓來到我身邊，他無奈地嘆氣道：“小草，這不怪你，這本就是我們作為替身的命運！”
知天命的魂卻呆呆的，他說：“我不記得自己怎麽死的了！我沒想到我會死！”
“姐姐我還想明天的審判大會，幫你對付那些老頑固呢！”
千刃雖然也替我難過，但理智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去到李朝生旁邊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。
李朝生身上也有刀傷，但他有不死之身，那刀傷正在逐漸愈合，千刃將他抱回床上。
然後他去到知天命的屍體旁，經過他仔細檢查，發現知天命的手裏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。
那匕首是他隨身攜帶的，平時很少會用，小而銳利，可以輕易胳膊人的喉嚨。
千刃將匕首遞給我，上面還沾著他們的血。
在天亮之前，千刃將知天命的屍體放進棺材。
那棺材本是以前古信岳為自己準備的，現在他是用不上了！
知天命一時還接受不了自己已死的事實，他問我：“姐姐，你那麽厲害，你有沒有一種能力，讓我起死回生呢？”
姜寓嘆了口氣，告訴他：“如果你還有口氣在的話，我可以幫你，但你死透了！”
知天命認命一般坐在自己的棺材旁邊，他喃喃自語道：“我的族人們應該要知道我的死訊，他們應該會難過吧？”
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留下來，我不敢問。
一只白色的鷹從天上飛下來，穩穩地落在了知天命的棺材上。
知天命的魂擡頭看向它，眼中又流露出獨屬於他的少年天真來，他伸手去撫摸白鷹的頭，但摸了個空。
“白麗……”他喚著白鷹的名字，此鷹正是當初跟隨在他青梅竹馬聖珠身邊的白鷹。
原來它一直在這裏，想必是聖珠離開後，放心不下他，才讓白鷹留在了雪城。
如今，聖珠牽掛的少年，已死在了這裏，白鷹才現身，相信不久之後，整個獸族都將得知他的死訊。
千刃喚我道：“小草，李朝生醒了！”
我轉身回到屋裏，李朝生躺在床上，蒼白無力的眼神告訴我，他已知道知天命已經死了！
他們作為相同使命的人，應該最能感同身受了吧！
我走到床邊，輕聲問他：“我們離開後，你們倆在房裏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
李朝生回答：“一切本來都好好的，他手裏抱著那只山雀，輕輕撫摸著，但是突然那鳥叫了一聲，將昏昏欲睡的我驚醒了，我睜開眼，就看到知天命將那只山雀扔在了地上，那山雀並沒死，撲騰了幾下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，我叫他的名字，可他卻似乎不認識我了，拔出腰間的刀，沖過來往我腹部上插了幾刀，我痛苦地滾下床想爬出房間，但因為虛弱暈厥了過去……”
也就是說，知天命捅完李朝生，又捅了自己幾刀！
千刃在一旁說：“我查看過知天命的傷口，確實是他自己捅了自己！”
我想到那只山雀，本來沒死，但後來鳥的屍體，是躺在知天命身上的，如果不是發狂的知天命自己這麽做的，那就是那只山雀臨死了，又爬回了他身上，它可能到死都想不明白，主人為什麽要摔死自己。
我也想不明白！
從我們掌握的信息上看，知天命的情況，很像中邪了被蠱惑，或者被操控！
如果是中邪的話，他們所在的房間，是我提前布置過的，而且我和千刃就守在院子裏，有什麽東西進來，我們不可能察覺不到的，目前我和千刃都檢查過房間了，這房裏不存在任何邪氣入侵的跡象。
至於操控，那就只剩下念術了！
這裏是念門，確實有不少念師，可問題在於，除了李風華和宋添光，其他的念師，都是後輩，念力並不足以操控身為神獸童子的知天命。
還有，宋添光最近一直不在風意堂，念門的絕大多數事宜，都是李風華一手在操持。
這段時間以來，我對李風華已放下戒備，她也是一心一意為了念門在輔佐我，她沒有理由要對知天命和李朝生下手啊！
我沒有將心裏的疑惑在李朝生面前提出來，好在他有不死之身，不然他就和知天命一樣死了！
我讓他好好休息，我和千刃從房間裏退出來。
這時候，李風華帶著念門其他弟子也趕了過來，看到院子裏停著的棺材，他們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我看她穿著白天穿的衣服，一臉憔悴。
我問她：“這麽晚了，您還沒睡？”
她焦慮地說：“明天就是審判大會，我就隱隱覺得不安，結果還真的出事了……哎，小草，你節哀！”
我說：“入夜前，我不是吩咐過，夜裏不管發生什麽事，你們都別過來。”
怎麽還是來了？
她解釋道：“話雖如此說，可真發生了什麽事，我們也能幫上忙嘛，哎，到底怎麽回事啊？”
她走到知天命的棺材前，其他念門弟子也跟了過去。
我立刻阻止道：“你們別去打擾他了，已經入棺了！”
李風華皺眉說：“知天命畢竟是獸門的童子，他在我們念門死了，我還是需要給獸門一個交代的！”
我告訴她：“不必了！”
“啊？”
她不理解。
我輕輕擡起手，那只名叫白麗的鷹便飛落在了我手臂上。
我猶如從前這麽做過成千上萬次，我用獸族人才聽得懂的語言，對著白鷹說了一段話，它便展翅飛進向了天空中。
知天命的能力，成為了我的，一時之間，我耳邊除了能聽到那些鬼的聲音，還能聽到很多動物的聲音。
我的頭都快炸了，但我盡力保持平靜。
很快天就要亮了，我遣散了念門人，回到我房間門前的輪椅上坐著。
千刃問我：“是李風華嗎？”
我搖頭，“我想不到她為什麽這麽做。”
古信岳很快也給了我他的意見，他說：“風華是我一手帶起來的，她是孤兒，三歲就入了念門，算是小有天賦，她年輕時候，本也可以與她的師兄弟一樣，憑著自己的本事出去闖一闖，或者由我能出面，為她說一門好親事，可她為了報答我的恩情，一心將念門當作家，發誓要守念門一生……就算真是我這傻徒兒動的手，恐怕也是另有隱情！”
隱情？
風意堂老祠堂，天還沒亮，我魂游看見，李風華刪除了手機裏一條匿名短信。
雖然她刪除了，但我任然看見了裏面的內容。
“除她一人，留念門，你為門主，她在念門門主一天，北神區便容不下念門一天，你苦苦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念門，就要讓她毀於一旦嗎？”
看來確實有人在挑撥她與我的關系。
古信岳見此，忍不住哀嘆道：“風華啊，真糊塗啊！真是人走茶涼，我最聽話的乖徒兒，連我這個師父也不要了！”
這老爺子，死了也感受了一把被自己最信任的人，背刺的憂傷啊！
我倒沒有什麽感覺，李風華是有報覆的人，我相信她曾是真心擁護我做這個念門門主的，只不過後來事態失控了，現在北神區召集了那麽多人要來討伐我，如果我是她，我也可能明哲保身的！
也許是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吧，李風華自己在祠堂裏，跪了一個多小時，腿都跪麻了，眼看天快黑了，才從裏面出來。
她打開門，就看到院中間坐在輪椅上的我，臉上一楞。
一時間，她已猜到我為何在這裏，她問我：“你都知道了嗎？”
我點點頭。
她見此，立刻跪了下去。
她自然不是跪我，而是跪她的師父，她難過地說：“師父，對不起，為了念門，我不得不舍棄您了！”
古信岳一下子躥到了我身上，氣憤地問道：“你怎麽如此糊塗？竟聽外人的挑撥？”
李風華老淚縱橫地說：“師父，自從你們死後，念門就剩下這些小輩兒了，尤小草的身份暴露下，必將被天下玄門人不容，天罰已再次開啟，如果我什麽都不做的話，她死之後，我念門也將與她陪葬啊！”
古信岳聽後，也是抹淚。
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哭。
雖然他生前不是個東西，被權利蒙了良心，但他一手帶起來的這些徒弟們，他還是真心對待的。
護念師父見此，便忍不住罵道：“真是愚蠢又懦弱，你們怎就知道，小草會步當年那女人的後路？就算再來一次天罰，他們沒有了念師團，想殺尤小草，哪有那麽容易？！”
李風華回答：“是，如今尤小草是很強，可是她和千刃就兩個人，天下玄門有那麽多人，只要她不死，天下玄門人要滅她的心，就不會死，難道她當真要屠盡這天下玄門人嗎？”
她這話說出來，護念師父也不說話了，他深知的善良，是做不出來這等逆天之事的。
古信岳就問她：“所以你做了什麽？”
李風華低下頭，愧疚地回答：“北神的人要我在討伐她的審判書上簽字，並收回她的門主手杖，和她劃清界限！”
我猜到了！
只是我有一事不解，我問她：“李風華，我早就對你說過，我可以不做這個門主，保念門平安的，但你當時帶著眾弟子信誓旦旦說，念門不能沒有我，即便你後來承受不住壓力，改變主意，你告訴我就好，我絕不猶豫交出門主手杖，你又何必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算計我呢？”
我對她，對念門的這些弟子，多麽信任啊，我明明可以隨時掌控他們的行蹤，可我卻因為信任，一眼都沒偷看過他們。
真是諷刺！
李風華跪在地上，傷心的哭著，仿佛我才是那個背後插刀的人似的。
古信岳也無臉面對我了，一溜煙兒跑了！
此時，我眼睛一厲，周圍掀起一股夾帶著怨氣的風。
我瞬間來到了李風華面前，我居高臨下望著她，我說：“知天命還那麽小，你怎麽下得去手？”
李風華一楞，忙解釋道：“知天命不是我殺的，我做的事我承認，但知天命絕對不是我殺的！”
她高舉起手發誓道：“若我殺了知天命我不得好死，我念門不得善終！”
她竟然以念門發誓，這倒反而讓我猶豫了！
我退了兩步，冷冷看著她，沒說話。
她忙補充道：“是，北神的人確實有暗示我，如果知天命死，獸族人必遷怒於你，他們可以借機請獸族人下山一起對付你，可我仔細想想，絕對不能這麽做，如果是我動手殺了知天命，且不管能不能算到你身上，人都是我殺的，人在做天在看，有天如果真相大白，那便是我念門的滅頂之災，我再蠢再笨，也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，尤小草，天地良心啊，我不想讓念門卷入你和天下人的紛爭，我只想明哲保身啊！”
我平靜地聽她講完，靈覺告訴我，她沒有說謊。
我輕嘆了一口氣，轉過身，坐回輪椅上。
她看我要走了，還跪在那便，愧疚地喊著我的名字：“尤小草我……”
“起來吧，我不怪你！”
我本也沒想過，要將多餘的人牽扯進來。
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，可以鬥得過天下人，但那又如何呢？
她聽到我原諒了她，眼淚再次崩塌，剩下的，是為我擔心，為她死去的師父和同門們擔心，她擔心問我：“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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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麽會這樣？
有一時，我感覺自己在做夢，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。
直到千刃連喊了我的名字三遍。
“小草！小草！小草！”
我回過神來，那個才從北邊深山裏下來投奔我不久的少年，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，被人殺害了……
若不是飛鷹死死固住我的身體，我應該當場就癱軟下去了！
姜寓和知天命曾經都未被這骯臟的世俗，沾染過一丁點兒塵灰，可短短兩個月時間，這兩名因為我而自願入世的化身，就以這不堪的死亡方式離開。
我不願接受，淚水如柱般噴湧出來。
“怎麽會……我對不起你們……我對不起他……”
姜寓來到我身邊，他無奈地嘆氣道：“小草，這不怪你，這本就是我們作為替身的命運！”
知天命的魂卻呆呆的，他說：“我不記得自己怎麽死的了！我沒想到我會死！”
“姐姐我還想明天的審判大會，幫你對付那些老頑固呢！”
千刃雖然也替我難過，但理智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去到李朝生旁邊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。
李朝生身上也有刀傷，但他有不死之身，那刀傷正在逐漸愈合，千刃將他抱回床上。
然後他去到知天命的屍體旁，經過他仔細檢查，發現知天命的手裏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。
那匕首是他隨身攜帶的，平時很少會用，小而銳利，可以輕易胳膊人的喉嚨。
千刃將匕首遞給我，上面還沾著他們的血。
在天亮之前，千刃將知天命的屍體放進棺材。
那棺材本是以前古信岳為自己準備的，現在他是用不上了！
知天命一時還接受不了自己已死的事實，他問我：“姐姐，你那麽厲害，你有沒有一種能力，讓我起死回生呢？”
姜寓嘆了口氣，告訴他：“如果你還有口氣在的話，我可以幫你，但你死透了！”
知天命認命一般坐在自己的棺材旁邊，他喃喃自語道：“我的族人們應該要知道我的死訊，他們應該會難過吧？”
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留下來，我不敢問。
一只白色的鷹從天上飛下來，穩穩地落在了知天命的棺材上。
知天命的魂擡頭看向它，眼中又流露出獨屬於他的少年天真來，他伸手去撫摸白鷹的頭，但摸了個空。
“白麗……”他喚著白鷹的名字，此鷹正是當初跟隨在他青梅竹馬聖珠身邊的白鷹。
原來它一直在這裏，想必是聖珠離開後，放心不下他，才讓白鷹留在了雪城。
如今，聖珠牽掛的少年，已死在了這裏，白鷹才現身，相信不久之後，整個獸族都將得知他的死訊。
千刃喚我道：“小草，李朝生醒了！”
我轉身回到屋裏，李朝生躺在床上，蒼白無力的眼神告訴我，他已知道知天命已經死了！
他們作為相同使命的人，應該最能感同身受了吧！
我走到床邊，輕聲問他：“我們離開後，你們倆在房裏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
李朝生回答：“一切本來都好好的，他手裏抱著那只山雀，輕輕撫摸著，但是突然那鳥叫了一聲，將昏昏欲睡的我驚醒了，我睜開眼，就看到知天命將那只山雀扔在了地上，那山雀並沒死，撲騰了幾下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，我叫他的名字，可他卻似乎不認識我了，拔出腰間的刀，沖過來往我腹部上插了幾刀，我痛苦地滾下床想爬出房間，但因為虛弱暈厥了過去……”
也就是說，知天命捅完李朝生，又捅了自己幾刀！
千刃在一旁說：“我查看過知天命的傷口，確實是他自己捅了自己！”
我想到那只山雀，本來沒死，但後來鳥的屍體，是躺在知天命身上的，如果不是發狂的知天命自己這麽做的，那就是那只山雀臨死了，又爬回了他身上，它可能到死都想不明白，主人為什麽要摔死自己。
我也想不明白！
從我們掌握的信息上看，知天命的情況，很像中邪了被蠱惑，或者被操控！
如果是中邪的話，他們所在的房間，是我提前布置過的，而且我和千刃就守在院子裏，有什麽東西進來，我們不可能察覺不到的，目前我和千刃都檢查過房間了，這房裏不存在任何邪氣入侵的跡象。
至於操控，那就只剩下念術了！
這裏是念門，確實有不少念師，可問題在於，除了李風華和宋添光，其他的念師，都是後輩，念力並不足以操控身為神獸童子的知天命。
還有，宋添光最近一直不在風意堂，念門的絕大多數事宜，都是李風華一手在操持。
這段時間以來，我對李風華已放下戒備，她也是一心一意為了念門在輔佐我，她沒有理由要對知天命和李朝生下手啊！
我沒有將心裏的疑惑在李朝生面前提出來，好在他有不死之身，不然他就和知天命一樣死了！
我讓他好好休息，我和千刃從房間裏退出來。
這時候，李風華帶著念門其他弟子也趕了過來，看到院子裏停著的棺材，他們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我看她穿著白天穿的衣服，一臉憔悴。
我問她：“這麽晚了，您還沒睡？”
她焦慮地說：“明天就是審判大會，我就隱隱覺得不安，結果還真的出事了……哎，小草，你節哀！”
我說：“入夜前，我不是吩咐過，夜裏不管發生什麽事，你們都別過來。”
怎麽還是來了？
她解釋道：“話雖如此說，可真發生了什麽事，我們也能幫上忙嘛，哎，到底怎麽回事啊？”
她走到知天命的棺材前，其他念門弟子也跟了過去。
我立刻阻止道：“你們別去打擾他了，已經入棺了！”
李風華皺眉說：“知天命畢竟是獸門的童子，他在我們念門死了，我還是需要給獸門一個交代的！”
我告訴她：“不必了！”
“啊？”
她不理解。
我輕輕擡起手，那只名叫白麗的鷹便飛落在了我手臂上。
我猶如從前這麽做過成千上萬次，我用獸族人才聽得懂的語言，對著白鷹說了一段話，它便展翅飛進向了天空中。
知天命的能力，成為了我的，一時之間，我耳邊除了能聽到那些鬼的聲音，還能聽到很多動物的聲音。
我的頭都快炸了，但我盡力保持平靜。
很快天就要亮了，我遣散了念門人，回到我房間門前的輪椅上坐著。
千刃問我：“是李風華嗎？”
我搖頭，“我想不到她為什麽這麽做。”
古信岳很快也給了我他的意見，他說：“風華是我一手帶起來的，她是孤兒，三歲就入了念門，算是小有天賦，她年輕時候，本也可以與她的師兄弟一樣，憑著自己的本事出去闖一闖，或者由我能出面，為她說一門好親事，可她為了報答我的恩情，一心將念門當作家，發誓要守念門一生……就算真是我這傻徒兒動的手，恐怕也是另有隱情！”
隱情？
風意堂老祠堂，天還沒亮，我魂游看見，李風華刪除了手機裏一條匿名短信。
雖然她刪除了，但我任然看見了裏面的內容。
“除她一人，留念門，你為門主，她在念門門主一天，北神區便容不下念門一天，你苦苦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念門，就要讓她毀於一旦嗎？”
看來確實有人在挑撥她與我的關系。
古信岳見此，忍不住哀嘆道：“風華啊，真糊塗啊！真是人走茶涼，我最聽話的乖徒兒，連我這個師父也不要了！”
這老爺子，死了也感受了一把被自己最信任的人，背刺的憂傷啊！
我倒沒有什麽感覺，李風華是有報覆的人，我相信她曾是真心擁護我做這個念門門主的，只不過後來事態失控了，現在北神區召集了那麽多人要來討伐我，如果我是她，我也可能明哲保身的！
也許是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吧，李風華自己在祠堂裏，跪了一個多小時，腿都跪麻了，眼看天快黑了，才從裏面出來。
她打開門，就看到院中間坐在輪椅上的我，臉上一楞。
一時間，她已猜到我為何在這裏，她問我：“你都知道了嗎？”
我點點頭。
她見此，立刻跪了下去。
她自然不是跪我，而是跪她的師父，她難過地說：“師父，對不起，為了念門，我不得不舍棄您了！”
古信岳一下子躥到了我身上，氣憤地問道：“你怎麽如此糊塗？竟聽外人的挑撥？”
李風華老淚縱橫地說：“師父，自從你們死後，念門就剩下這些小輩兒了，尤小草的身份暴露下，必將被天下玄門人不容，天罰已再次開啟，如果我什麽都不做的話，她死之後，我念門也將與她陪葬啊！”
古信岳聽後，也是抹淚。
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哭。
雖然他生前不是個東西，被權利蒙了良心，但他一手帶起來的這些徒弟們，他還是真心對待的。
護念師父見此，便忍不住罵道：“真是愚蠢又懦弱，你們怎就知道，小草會步當年那女人的後路？就算再來一次天罰，他們沒有了念師團，想殺尤小草，哪有那麽容易？！”
李風華回答：“是，如今尤小草是很強，可是她和千刃就兩個人，天下玄門有那麽多人，只要她不死，天下玄門人要滅她的心，就不會死，難道她當真要屠盡這天下玄門人嗎？”
她這話說出來，護念師父也不說話了，他深知的善良，是做不出來這等逆天之事的。
古信岳就問她：“所以你做了什麽？”
李風華低下頭，愧疚地回答：“北神的人要我在討伐她的審判書上簽字，並收回她的門主手杖，和她劃清界限！”
我猜到了！
只是我有一事不解，我問她：“李風華，我早就對你說過，我可以不做這個門主，保念門平安的，但你當時帶著眾弟子信誓旦旦說，念門不能沒有我，即便你後來承受不住壓力，改變主意，你告訴我就好，我絕不猶豫交出門主手杖，你又何必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算計我呢？”
我對她，對念門的這些弟子，多麽信任啊，我明明可以隨時掌控他們的行蹤，可我卻因為信任，一眼都沒偷看過他們。
真是諷刺！
李風華跪在地上，傷心的哭著，仿佛我才是那個背後插刀的人似的。
古信岳也無臉面對我了，一溜煙兒跑了！
此時，我眼睛一厲，周圍掀起一股夾帶著怨氣的風。
我瞬間來到了李風華面前，我居高臨下望著她，我說：“知天命還那麽小，你怎麽下得去手？”
李風華一楞，忙解釋道：“知天命不是我殺的，我做的事我承認，但知天命絕對不是我殺的！”
她高舉起手發誓道：“若我殺了知天命我不得好死，我念門不得善終！”
她竟然以念門發誓，這倒反而讓我猶豫了！
我退了兩步，冷冷看著她，沒說話。
她忙補充道：“是，北神的人確實有暗示我，如果知天命死，獸族人必遷怒於你，他們可以借機請獸族人下山一起對付你，可我仔細想想，絕對不能這麽做，如果是我動手殺了知天命，且不管能不能算到你身上，人都是我殺的，人在做天在看，有天如果真相大白，那便是我念門的滅頂之災，我再蠢再笨，也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，尤小草，天地良心啊，我不想讓念門卷入你和天下人的紛爭，我只想明哲保身啊！”
我平靜地聽她講完，靈覺告訴我，她沒有說謊。
我輕嘆了一口氣，轉過身，坐回輪椅上。
她看我要走了，還跪在那便，愧疚地喊著我的名字：“尤小草我……”
“起來吧，我不怪你！”
我本也沒想過，要將多餘的人牽扯進來。
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，可以鬥得過天下人，但那又如何呢？
她聽到我原諒了她，眼淚再次崩塌，剩下的，是為我擔心，為她死去的師父和同門們擔心，她擔心問我：“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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